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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集剧情E20，情人节特辑E21，设定和预告走这里

E22 “风云突变”

9月7日下午6时，星期六，联合部队召开新闻发布会。

黑色底板上面烫金的政府标志在闪光灯下面熠熠发亮，发言台上，韩文清着黑白色正装，打深蓝色领带，和一千多个日子里的任何一场发布会一样。

台底下闪光灯闪个不停，在韩文清上台的一刻，大厅却霎时安静下来。

他扫视全场，然后伸出手，调整了一下麦克的位置。

几十台各家媒体的录像机“摄制”键按下。

只听见韩文清说：“我代表联合部队宣布，HNN电视台前日报道出现重大失误，应予以谴责，并查惩相关人员。”

摄影记者们手里的相机还没拍出几张好片，韩文清说了一句：“今天没有提问环节，发布会到此结束，谢谢。”

这一番话成就了联合部队有史以来最短的发布会，持续了17秒，却掀起滔天波澜。

半小时后，环海电视台网络平台更新实时新闻，标题极为劲爆：【风云突变、新仇再起：韩文清暗示叶修应被停职查办】。

HNN直播间内，《晚间新闻》全组众人看着标题，不发一言。

……

 

 

48小时前。

楚云秀拉住刚刚从叶修办公室出来的苏沐橙，低声问：“换了？”

苏沐橙非常有信心，说道：“换了，我按照他原来那个样子又招老板插了一束，后面纸板都是一样颜色的。”

楚云秀竖了个拇指：“好样的。”

苏沐橙笑笑，挽着她手臂说：“我还特意挑了不那么饱满的花，老板也乐意卖，他那束死之前就蔫的差不多了，这样一换应该发现不出来。”

楚云秀想起来，又问：“卡片呢？”

苏沐橙笑：“放进去啦，你放心。”

楚云秀看到叶修往这个方向走过来，赶紧说：“行，那我写稿去啦。”

叶修看她俩正商量的热闹，也凑过来问：“稿子怎么样了？”

楚云秀拿出手中利器：“云秀FM新一期，听不听？”

叶修什么也没问，乖乖回了自己办公室，躲开了整整25分钟的心灵鸡汤。

 

一个小时以后。

叶修在办公室里转着转椅，他刚刚挂了韩文清的私人电话，通话内容都是些工作无关的，比如多喝水、少吃药，别耽误PT session一类的。最近叶修很敏感地发现，韩文清几乎是战略性地避免跟他谈工作相关的事，上次问黄少天针对自由党的三句话在第九区的影响，居然被韩文清打了个太极，绕过去了。

然而叶修早已看穿。他一向是打太极的那个人，这次被绕了个弯，自然是看出来了。但是他倒没有急于刨根问底，韩文清不跟他说，要么是另有隐情，要么是觉得越界。他觉得这种空间的保留在自己容许范围内，于是就随他去了。

可是连续几次这样，他也忍不住发问：“你是不是最近……”他想了想措辞，还没想好，就被韩文清打断。

韩文清知道他想问什么，说：“最近不太方便讲。”

叶修拿杯子捂手，手一抖，被热水烫了个正着。他甩着手说：“不方便讲你给我打什么电话，”拿过纸巾擦了擦手，叶修心里一阵烦闷：“不方便讲就别讲，爱跟谁讲跟谁讲啊。”

韩文清头大：“不是那个意思。”

叶修针锋相对、穷追不舍：“那是哪个意思？”

韩文清叹口气，说：“下个月晚会的时候见，我当面跟你说。”

叶修嗯嗯两声，挂断了电话。

他绝非无理取闹，韩文清这番举动他也懂，明里暗里在和自己划清界限，虽然两人的私人交集多于公事上的，但是一旦被深度挖掘，影响总归是不好。比起两个人关系上的，更大程度上韩文清是在避免观点、信息上的冲突，比起年中叶修刚刚回归HNN那阵来说，大选将至，工党人心惶惶，韩文清能够提供的帮助实在有限。

 

正想着，喻文州敲门，叶修放下话筒说：“进来吧。”

喻文州把两张纸放在他桌前。

叶修看着，一堆堆的数据，脑子迅速转着，问：“长旗钢铁回升？”月K线上，最近两天上升趋势明显。

喻文州说：“重点不在长钢。”

叶修顺手翻到第二页，是喻文州两个月前就开始关注的小型股，笑笑说：“交易市场风平浪静，真是出乎意料。”

喻文州惊讶于叶修近两周还在关注此事，也是点头表示同意。

叶修拿文件袋收了这份简单的报告，抬头问他：“你怎么看？”

喻文州说：“看起来像短暂的平静……或者就是根本放弃这边了。”

叶修莞尔：“被黄少天说的？”

两个人都笑了。

他想想，又嘱咐喻文州：“先别跟他说，到时候我开会，自然会带上他。”

喻文州很稳重，说：“没说呢。”

叶修问：“你俩怎么样啊？”

喻文州迟疑一下，说：“这周末陪他去见家长。”

叶修拖长声音说：“喜糖给晚间新闻留几份啊。”内心却想，我都没见过。

喻文州：“还没到那一步……”

叶修笑了笑，送他出办公室。

 

 

但是喻文州、黄少天这个家长也是没有见成。

周四晚上八点二十三，第九区突发重大新闻。

C党人民军巡逻机与联合部队战斗机相撞，巡逻机机毁人亡，联部飞行员跳伞生还，飞机坠毁于第九区南部边境线附近。

 

黄少天收拾东西正准备回家，听到警报，赶紧冲进台本会议室。

叶修等也是刚到，苏沐橙、方锐两个人在外面打电话，争分夺秒。

叶修看起来非常冷静，说：“第一消息源已经有了，但是联部一直连不通。”

黄少天问：“第一消息源是？”

叶修说：“第九区内，WKN的落地记者。”说着晃了晃手中加粗新闻标题的页面。

WKN，老牌电视台，近五年革新不成功，所以被环海、朝闻、HNN等甩开了一大段距离，也从公众视野中淡出很久了。

黄少天思维非常敏捷，当即说：“如果上直播，一要核实信息，二要确定是何种情况下发生的冲突。”

苏沐橙进门说：“C党那边已发表公开声明，的确坠机，飞行员确认死亡。”

大家在各自OA端口点击查收了苏沐橙刚刚发过来的消息，C党仍是言辞激烈，矛头直指联合部队，生称自己是在公共领空例行巡查，无任何军事目的，却被主动行动的联合部队歼击机袭击。

叶修点头，说：“注意一下，是联合部队的歼击机和他们的巡逻军机相撞。”

肖时钦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为什么是相撞？”

叶修说：“一种可能是真的飞机近距离监控，然后失控。”

这时候叶修手机震动一下，他一笑，把屏幕扭过来展示了一下：“看看，来了，环海的初步事故声明，专家那边站了飞机失控。”

肖时钦还跟着他原来的思路，说：“第二种是……有意为之？”

叶修说：“嗯，如果是的话，撞击比开炮来的好多了。”

方锐推门进来，叶修抬头问：“军部有动静没有？”

方锐摇头，说：“没有，军备等级都没变，空军那边迟迟不回信。”

楚云秀大胆问：“韩文清那边呢？”

倒是苏沐橙主动接话：“新闻部封锁消息了，搞不定。”

楚云秀看着叶修，叶修摇摇头。

 

三十分钟以后，国防部发表简短声明，飞行员称自己飞机与C党P-9A巡逻机保持了10米距离，该巡逻机进行滚转操作升至自己上方，同时自己操控飞机意图上升至P-9A右翼，此时发生碰撞，机头撞击巡逻机尾翼，两机坠毁，并无图片保留。

叶修拿着声明，叫肖时钦过来：“你看一下。”

肖时钦反复读了三遍，说：“没有更多叙述了？”

叶修说：“国防部罩着，不会有更多声明了，所有的新闻都得从这条上挖。”

肖时钦又读了一遍，说：“这是强调了意外，滚转操作后巡逻机机位未稳，此时歼击机又提升，这样……撞了。”说着做了个手势。

叶修点头，又召开了全组会议。

黄少天又犀利提问：“同时自己操控飞机意图上升至P-9A右翼……为什么不是左翼？”

叶修合上电脑，站起来说：“你这个问题问着了。”

黄少天眼中一亮：“怎么讲？”

叶修走到白板前拿起笔，简单地画了两架飞机的形状。

他合上笔帽，开口说：“现在联部空军配置里面有五种机型，歼-10T，歼-11A，歼-11X，米格35，和五年前试飞过的歼-PZ。其中歼-10T去年年底全部退役，米格35在南区是空军基地储备机型，而歼-11A是五点前限飞。

“这个飞行员驾驶的机型，应该是歼-11X和较为新的歼-PZ中的一种。歼-PZ是新机型，四年前发布过一次数据，之后联部封口了，第九区那边报道飞过的很少，但是依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孙翔问：“这跟左翼、右翼有什么关系？”

叶修说：“歼-PZ参考雅格-7的设计，挂弹上面左右略有不同，左边霹雳-9X空空导弹仍在试用期，按声明里说的十米，不足以对P-9A造成致命威胁。而歼-11X左右都是枭龙-13，P-9A滚转之后，无论是左翼或右翼对敌，都足以构成‘严重威胁’。”

黄少天凝眉沉思，说：“方锐那边专家……”

叶修打断他：“专家说不出来，还是要找联部。”

肖时钦跟的也很快：“要一个夜间时段南领空机型的声明。”

黄少天问：“如果是歼-11X，也照样报？”

叶修说：“等黑匣子录音出来，确认没有开火，就可以报了。”

黄少天步步紧追：“报什么？”

叶修坐下来，说：“严重威胁。”

楚云秀说：“联部这次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一旦落实，歼击机主动做出有‘严重威胁’的动作，联合部队声誉上面肯定要大打折扣。

苏沐橙则没有说话，手底下开始再次试图联通专家。

 

叶修回办公室，思忖片刻，给韩文清打了个电话。

出乎他意料，韩文清接起了。

叶修说：“怎么接了？”

韩文清道：“看是你办公室。”

叶修问：“我就一句话，老韩，飞行员编号……”

韩文清说：“这个不能查。”

叶修问：“是不是歼……”

韩文清很横里一刀打断他：“别问了，我也不知道。”

叶修手里面又开始玩电话线，顿了几秒说：“没事，谢谢了。”

韩文清说：“对不起。”

叶修：“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韩文清那边先挂断了电话。

 

此时，联合部队新闻部。

林敬言拿着话筒过来：“国防部内线，让你接一下。”

韩文清问：“有结果了？”

林敬言和他的办公桌隔着挺远，韩文清问：“是歼-11？”

林敬言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又重复道：“你接一下吧。”

电话很短，韩文清只接了不到一分钟，回答都是“嗯”“知道了”。

放下话筒，韩文清主动说：“没有开火。”

林敬言倒是提起：“机型呢？”

韩文清顿了半晌，说：“试飞。”

歼-PZ挂弹试飞。

 

第二天中午12点，联合部队空军高层传来一段保密视频，视频内是第九区高层，一位挂衔空军少将。

视频中称：“联合部队空军部南领空所有夜航机型……均为歼-11X。”

视频轨平滑流畅，未有修改痕迹。

9月6日，星期五，《晚间新闻》在昨日紧急直播后收视率大涨，当日节目中播出此片段，主播黄少天评论说：“由此可以初步推断，昨日晚八时二十三分在南领空与C党人民军P-8A巡逻机相撞的战斗机型号位歼-11X，升至P-8A右翼这一操作则是有‘严重威胁’的，下面请听和专家预先连线的报道……”

 

播出异常顺利，反响非常激烈，《晚间新闻》的众人纷纷决定在楼上酒吧小饮一杯庆祝。

叶修则是留在了办公室里。黄少天叫他上去，又知道他不喜欢那样的场合，于是也没勉强。

黄少天走后，叶修又接通了一个电话，第九区张佳乐。

 

张佳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喂？老叶？”

叶修沉声问：“你能去现场吗？”

张佳乐收拾片刻，线里安静许多。

他说：“坠机现场？明天新闻前吗？可以。”

叶修说：“搞清楚一件事，就是联部坠毁的战斗机机型。”

张佳乐说：“不是已经播了是歼-11X吗？现场肯定封锁了。”

叶修只是回答了后一个问题：“你想办法。”

张佳乐点头说：“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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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此章提到所有数据型号皆为杜撰，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