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 @水流花開 花太《杳杳》的G文，能被邀请到真的很开心。本子宣走这里：❤ 大陆通贩地址走这里：❤~

《杳杳》写的是王喻两人退役后在美西旅行，同时找回过去感情的故事，是个甜美的公路文，让我想起了很多最初喜欢全职的事情，颇有感触。虽然如此仍然很担心自己写的太过平淡……写的时候听着李克勤最近唱的《雾之恋》，最爱“每次我望着你/你那眼中都有我”的这种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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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香港回来后，喻文州过了一段清闲日子，王杰希则相反。他回到B市总部参与了一个封闭研发项目，还有关于下一次荣耀全服升级的先导测试，所以一个月都住在基地。而喻文州自分别后就回家去了，准备和父母过个好年。退役以后的几年他和王杰希行走各方，免不了错过几个春节，在外过年时常准备仓促，最后只是在一顿热饭中迎来新年伊始。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两人回国航班延迟，被大雪困在JFK机场，只得又打车回去中国城，华人餐馆排号就排了两个小时，他们吃到午夜，看外面厚厚的雪堆起来。

 

年关将过，喻文州便飞回北京，王杰希从亦庄的基地开车去首都机场接的，迟了二十分钟才到。喻文州穿的半休闲，熨烫妥帖的格纹衬衫和卡其色长裤，军绿色派克大衣半敞开着，脖子上还挂着临行前王杰希塞给他的绿色的飞行枕。

 

他出门一看王杰希靠着个白色的路虎玩手机，北京的二月里就穿件黑色的夹克。喻文州凑近前刚想说话，王杰希就心灵感应般抬起头来，顺着把手机滑进裤袋里：“回来了？”

喻文州把行李放在一边，搂着他脖子抱了一下，说：“嗯，睡了一路。”机场人来人往，这也便是两个人最亲昵的状态，他拍拍他的脸，眼睛一动：“刚从基地出来？”

王杰希笑了笑，也没否认，拿起他的行李放进后备箱说：“先送你回家吧。”

喻文州果然在副驾上看到他的手提电脑包，手伸进去一摸，排风扇还是热的。

王杰希看到了，主动交待：“昨天加班了，到挺晚的，没回家。”

喻文州揶揄笑笑：“买新车了？”

王杰希一把轮把车子滑进接机的繁忙车流里，答道：“借的老板的车。”

喻文州问了一句：“老板？”

王杰希说：“新服内测，还有个开发项目，总之是比咱们那个时候好玩。”

喻文州听各路小道消息说，王杰希拿个俱乐部的小号练了个散人，又拿了个70级战斗法师的号在竞技场练手。

“你散人号练得怎么样了？找老叶pk过了？”回家过年没有电脑和键盘，喻文州一个月多没动荣耀，这些动态都是黄少天告诉他的，每天QQ因为这位蓝雨好队友的信息轰炸而响个不停。

“叶修？为什么要跟他pk？”王杰希专注开车，没太注意喻文州说的。

喻文州只好如实相告，一板一眼分析道：“练了个散人的小号，又练战法……”

王杰希便知道他误会了，说：“散人号是给俱乐部练的，上次我给他们消息让他们练各个击破，他们说散人无解——没有无解的职业和打法，任何打法都有套路。”拿了君莫笑号的兴欣大将包荣兴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头疼，意识超前、操作熟练，王杰希拿同样配置的小号研究了好半天，还给微草技术部门研究的仿制千机伞拖到散人号的银武库里面，自己拿着小号试水了两把。

喻文州评价道：“没有无解的打法，只有无解的技术。”

王杰希看他一眼，在讨论荣耀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总是认真严肃的。他点点头说：“可是打法和配置永远走在操作前面，尖端操作是不可控的。”

沉默一会，喻文州说：“怎么想到这个？”

王杰希说：“如果不是意识先于操作，我永远不会在荣耀里面遇到你了，你玩五年十年，都出不了头。”

喻文州试图总结他的意思：“没错，所以……感谢荣耀？”

到家了，王杰希先上前一步给他打开门，说：“是游戏都这样，还是感谢你的意识更靠谱点。”

 

被他这一番演说，喻文州回家也没急着拆行李收拾床铺，便催促着王杰希给自己展示一下小号，王杰希在他温柔坚定的眼神攻势下节节败退，打开了大电脑。

 

屏幕还停留在昨天出发去基地前的页面，一身黑的长发角色，手中武器像权杖又像长矛。右侧姓名卡上四个大字：索赫西埃。

 

喻文州调侃了一句：“索克萨尔他兄弟？这银武……”

王杰希说：“只是试运行……”他凑上前去，把喻文州整个堵在键盘前面，才抢得片刻去握鼠标：“我签了保密协议的。”

喻文州回头看他眼睛：“认真的吗，王队？”

王杰希颇为无奈，凑上前去，贴了他嘴唇一下。

他把手搭在喻文州凸起的胯骨上，右手点着屏幕，像很多年前那样……声音低沉，话语简短地介绍：“索赫西埃，法师系的通职者，账号卡是战斗法师，成分更像魔道学者和元素法师，因为现在我在玩这号。”

“全能法师？”喻文州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意思。

王杰希说：“差不多这个意思。如果一个法师，多一些短CD短平快的直接攻击招数，同时有技点学召唤术，又保留那些长CD伤害大的高价值大招的话……”

喻文州接过他话：“先一道天击捅上天，然后一顿扫把舞，召唤兽包围，自己拉一个死亡之门，完美。”

王杰希说：“可以和他哥一战。”

喻文州过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是指索克萨尔，说道：“我得找蓝雨要账号卡，而且得是实体的。”

王杰希给他出主意：“你让黄少天去俱乐部一趟，把卡借过来十分钟，你在这边远程操控他屏幕就好了。”

喻文州笑了：“这么想和我pk？”

王杰希说：“有机会就打打，在外面逛荡太久了。”

 

 

晚饭之后王杰希便给他调设备，喻文州乐意奉陪，远程拿着索克萨尔和他对打了一局。

退役很久了，喻文州再摸到索克萨尔感觉都不一样，操作着他慢慢在场地里转了一圈，然后调整了一下座位，跟身边人说了句：“来吧。”

王杰希戴着耳机调试没听见，喻文州推了推他才有反应。

“准备了？”板直身体，后背坐得笔直笔直的，操纵着索赫西埃走到场地中央。

第一个技能，熔岩烧瓶。喻文州闪身避开，王杰希接下两个战法攻击技能连上，把喻文州的索克萨尔逼到角落里。喻文州三十六计走为上，躲闪了两下，念成一个束缚术，被王杰希的新角色的攻击技能矮身化解了，又一个滑步缩短距离逼近上来。

喻文州手速虽慢，意识完全不输任何职业选手，今天状态稍显怠慢了些。王杰希感觉到很明显，就停住了界面，摘下耳机问他：“状态不好？”

他知道喻文州坐了三小时飞机，肯定也有些疲倦了，刚到家还没收拾规整行李便坐下来陪自己打游戏，这未必是他眼下最想做的事情。

王杰希做决定更靠直觉和本能，多数时候他的视野决定了这些大小决定的正确性，少数时候——比如现在，他发现喻文州没有自己所期望的那样兴奋，只是对法师新号表现出了分内的好奇。

王杰希去厨房给他倒了杯牛奶，喻文州几年的职业习惯是不再电脑桌上吃喝，所以把椅子转了出来喝牛奶。

王杰希同他膝盖抵着膝盖，说：“很久没和你聊荣耀的事了，你累的话就早点睡，我们改天继续。”

喻文州把半杯牛奶喝干净了放到一边，才不急不缓地答道：“把这一场打完吧。”

喻文州操作大大的劣势，王杰希对技能的衔接和运用也远不到熟练，这一场罕见的1v1打了六分钟，王杰希的黑衣通职者索赫西埃成功半血击杀索克萨尔，结束了比赛。笔记本电脑上黄少天已经在催还账号卡了，喻文州这边赶紧退出窗口，看王杰希把刚刚线下个人赛的视频也都清除了——索赫西埃面世之前，任何人也冒不了这个险。

 

晚上躺在床上，将睡未睡的时候，喻文州突然跟不断翻身的王杰希说：“你觉得外界对我们关系的定义是怎么样？”

王杰希有些困了，自己翻了个身，抓住他手臂：“你说感情？我不记得你担心过外界的看法。”

喻文州把手指顺着他小臂伸过去，摸到他指头，握了起来：“我是说平常赛场上的关系……”

王杰希说：“队长，对手？”

喻文州坦诚回答道：“没错，但我挺想跟你并肩一回的。”

王杰希回想起白天他提议两人pk，喻文州自然是毫无怨言地同意，但这的确不是他最想要的。职业场上纵横厮杀快十年了，蓝雨微草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使两个人每次交锋都多看对方一眼，看来看去结下的缘分，其中又错过六年，复合之后旅居了城市沙漠冰原和荒岛……退役后的生活太惬意，如今刚刚接触荣耀，喻文州竟想有个迫切的愿望，和王杰希并肩打一场。

 

 

其实这样的机会不是没有。二月末的全明星邀请赛在S市举行，想请回曾经十期称霸赛场并组成第一届国家队参加世界邀请赛的明星选手们。王杰希在总部听到过，但是和下一季度的研发计划的启动会议冲突了。想到明年还会有邀请赛，王杰希便婉拒了俱乐部的邀请。

 

喻文州知道后也决定不去今年的邀请赛，理由是自己一个人的表现也很难称得上“明星”级别的，当时不是，现在也不会是。

 

 

他回家过年这两个月，和跨界的朋友谈了个生意，现在是一家市内酒吧的投资人之一。王杰希回京不久，喻文州接到通知酒吧的主投资人意外撤资，因此喻文州又飞回广州打理新的生意。

王杰希没想到漫长旅行回来后两个人竟是聚少离多，但喻文州也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他决定已下，只好待了两周又匆忙分别。

 

店内整修了一下又开张，喻文州亲自坐镇，这一忙就到了二月开头，自己生日迫近都没有发觉。

 

 

王杰希倒是有个惊喜。他跟黄少天打听好了酒吧地址和喻文州的大致王杰希下了飞机借好了车便按照喻文州给的地址找过去，到酒吧发现今天喻文州亲自在收银台，应该是在指导刚在收银台打工的男孩小梁。

王杰希推门进来，咳嗽了一声，喻文州才抬头对上他眼睛，难掩惊喜之情：“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过来了……”

王杰希一直努力维持个似笑非笑的酷表情，靠近吧台说：“来杯苹果马提尼。”

喻文州对他依旧是一看一个准：“你开车来的吧，喝什么酒？”

王杰希说：“那就来瓶苏打水。”反正是非要买个东西不可了。

喻文州说：“苏打水太苦给你柠檬水吧，旅途辛苦。”

王杰希问他：“怎么样，惊喜吗？”

喻文州大概猜到其中原委，却默契地不戳破对方心思，只点点头说：“恨不得现在马上下班。”

王杰希看着他要把一杯饮料划到自己账上，赶忙抢着说：“我用卡付吧。”

喻文州没跟他争，刷卡很快处理成功，需要持卡人签名。王杰希拿着笔飞快签掉了，对面的喻文州看到他的“签名”显示在收银系统的屏幕上，不是千金难求的魔术师签名，而是赫然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生日快乐”。消费日期：20xx年2月10日，喻文州的生日。

 

王杰希从衬衫口袋里面变戏法似的摸出两张票来，全都递给喻文州：“全明星邀请赛，你和我，在一起。”

喻文州接过票来看看，说：“那……后天飞上海？”

王杰希一本正经说情话：“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怎么出现都可以。”

喻文州说：“那就今天晚上，早点走方便……”

没等他说完原因，王杰希回答得很坚定：“没问题，就今天晚上。”

小梁这时候接好了有半片柠檬的柠檬水，给王杰希递过去：“您的柠檬水。”

王杰希顺手放在收银台上面：“给你，生日快乐。”

喻文州谢过，在王杰希抽回手之前握住他手掌，翻过来轻敲他的掌心。

王杰希点点头，凑近说了句：“机场等你。”

 

 

喻文州、王杰希两个人在荣耀中也算传奇一场，退役以后在美国复合，顺着66号公路找回完整如初的感情，之后边走边玩，踏上旅程无数，从G市到S市的旅程却是最为忐忑的一次。

 

他们都是轻装前行，除了一个背包外没有多余的行李。值机大厅排着长队，喻文州先一步去换票，空乘礼貌地上前询问：“是一起的吗？”

王杰希点点头，说：“是一起。”

然后上前一步和喻文州比肩站在柜台前面。喻文州听他回答，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两天两晚像个漫长的黑夜。日光亮起的时候，他们身处S市荣耀竞技场，强光打向选手席。解说说：“原微草队长王杰希，原蓝雨队长喻文州……期待他们携手，打出一场精彩的比赛。”

王杰希看向了喻文州，和他又握了握手。

                                                          

全息投影飘出无数个大名字：索克萨尔、王不留行、“魔术师”、灭绝星辰、灭神的诅咒……华丽得好像一场迟来的谢幕表演。

 

前路漫漫，征途在身后也在眼前，在场上也在场下。输赢已不再重要。比赛结束时，竞技场大屏幕给了两个人一个比肩的剪影，和着背景的全息投影。

 

场馆内千人起立，看他们以堂堂之姿态，走向无法预知的未来。

 

  

 

*注：索赫西埃（Sorcier），法语巫师的音译。英语的术士sorcerer“索克萨尔”一词其实来源于法语（法语的这个词又源自于拉丁语），但英语中sorcerer现在已经基本不用了。